居然写到四十话了……对自己也是服气。

以及：车又被我拖到下一话了……
———————————————————————
这天中午，许墨和白起离开不久后，白将军亲自带着一个金发的女人来到别墅。

悠然是被窗外的一阵嘈杂声惊动的，她好奇的走到窗边往外张望去，恰好看见一个金发女人摇曳生姿的妖娆背影。尽管只是个背影，却也能清晰感觉到那女人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妩媚风情，让人不由自主便兴起了想去看个究竟的念头。

还没她等开门出房间，楼下传来了白将军浑厚的声音。

“那你先休息，有什么需要直接找管家。”

“好，Ares什么时候会到？”

女人说话的语调有些不自然的生硬，但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娇媚，即使这样平淡无奇的话都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Ares？她是BS组织的人？

“这个暂时不清楚，我会尽快安排他过来，到时候提前通知你。”

“没问题。”

声音逐渐沉寂下来，悠然隐约听见女人被安排住在了一楼的客房，正好就在自己正下方的那间。想到她是BS的人，悠然也没了去看美女的好奇心；她暗自庆幸白起刚好已经出门，否则和白将军直接面对面遇上的话，会不会被发现都很难说……

想了想，她翻出手机拨通了许墨的号码。


“金发？”

“对，他们还提到要安排你过来。”

“明白了。”

许墨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似乎很清楚接下来的剧本大纲，却不愿意对她解释。

“没有必要尽量避免和她接触，我处理完几件事后尽快来找你。”

“好~~”

“还有，白先生那边我会联系他，你放心。”

像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许墨补了一句。

“嗯......谢谢你。”

“傻瓜......”他顿了顿，轻声叹了口气：“其他等见面再说吧，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一点，不过总会有办法的。”


挂断电话，许墨盯着面前紧皱着眉头的周棋洛——此刻两人正在**制片公司一间私密的小会议室里；十分钟前，经纪人沈远刚以“新剧本中职业背景知识需要相关专家审核指导”为名将许墨送到这。

“Venus去悠然那里了。”

许墨沉着脸说。

“啊？为什么会去她那？不是说......要来协助你吗？”

周棋洛意味深长的瞥了许墨一眼，满脸忿忿不平的样子。

“看见给我的指令了？”

“那当然，我专业是干什么的啊——”他轻哼了一声：“先别管Venus了，她一个人也没办法兴风作浪，你来看看这个......”

说着周棋洛从口袋里掏出他那个小型投影设备，熟练的输入一大串代码后，一段视频被投放在两人面前的墙壁上。

“Evol人机交互第二十二次试验，试验目标：AI对物理型Evol的神经控制替代功能，试验对象：NO54号试验体”

随着一段冰冷的语音，投影画面正中央一个双目无神的男人站了起来，他戴着顶很像VR头盔的仪器，仪器上连接着数根不知通向哪里的电缆和导线。男人呆滞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命令发出......

突然，一簇火苗从他手心里窜出！

火苗燃烧得时而剧烈，时而微弱，映得四周的墙壁都闪动着红光；捧着火焰的男人却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甚至连基本的眼神游移都没有......大约过了几分钟，火焰渐渐的消失了，一缕鲜血从男人的嘴角渗了出来，一滴滴的落在他毫无烧灼痕迹的手掌上......

男人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呆呆的看着某个未知的方向。

“试验结果：控制效果八分，基本符合预期，能通过AI调用Evol基因功能并实现控制；存在问题：对试验机体具有破坏性伤害，经检测该试验对象已报废，无法进行下一次试验。”


视频画面从墙壁上消失。

许墨拧着眉头看向周棋洛，凝重的神情全不似平日的从容不迫。

“确定了视频的真实性？”

“当然。”周棋洛也是难得一见的严肃脸：“要不然我着急找你来干嘛！我推测是某个参与试验的人员不慎把部分应该存在物理隔离的内网服务器数据库里的数据放在了非物理隔离的服务器里，所以被我的监控程序扫描到了......五分钟后的第二次扫描时，这些数据就已经完全被删除。”

“嗯......”许墨沉吟片刻：“Athena从几年前起就一直在美国的试验室独立开展研发试验，连十二人会议都很少回国参加......我想，这就是她研究的成果。”

“完全切断了人脑对身体的控制，转由AI来进行操控？”

“对，所以画面上的试验对象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他能通过机体表达的，只有AI需要他表达的反应。”

“所以......”

“一旦试验完成，Chaos可以不再考虑悠然的自由意志，一具拥有已觉醒Queen基因的身体就能达到他的目的。”


分明是夏天，对视着的两个男人却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们来整理一下思路：劝服悠然是第一选择，比起暂时无法预期的试验结果来说，这个相对可控。”周棋洛一屁股在沙发椅上坐下来，交叠着双手边想边说：“如果劝服不成功，第二方案就是使用AI技术来控制她。”

“从前代Queen的死亡事件来看，Queen基因的Evol在使用过度后会导致失控并衰竭；因此无论是悠然自愿配合试验，还是使用AI进行控制，Chaos都需要一个Queen的基因备份——二十多年前，前代Queen就是在开始全面试验前生下的悠然。”

“所以在你让她受孕并生产之前，她暂时是安全的。”

“目前看来是这样。”

“如果拖延这个过程呢？”

“不是理想的解决办法，你没考虑到Venus的Evol——Chaos让她回国，名义上是协助我，实际就是为了保证Queen的受孕能够顺利实施。”许墨斜靠在会议桌上，手指一下下轻叩着桌面：“如果我消极拖延，相信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候选人出现......”

“......”周棋洛的脸色又暗了几分：“你估计Athena的研发试验距离成功还需要多长时间？”

“一年，最多不会超过两年。”许墨在心中估算片刻，给出了答案：“从画面看控制效果已经很理想了，我猜想可能还存在两个问题，第一是对生物机体的积累伤害，第二是控制对精神系Evol是否奏效。”

“哦？这两个问题很好解决吗？”

“第一个不会太难，伤害大概率是由通过大脑的电流引起，调节适当的电流强度并配合药物控制，应该很快就能解决；倒是第二个，因为没有相关资料，我不清楚她们研究到了什么程度——精神系Evol的作用原理与物理系有不小的差别，试验难点在这些差别上。”

“虽然有差别，但之前的多次试验的原理步骤方法流程都可以用来参照——而且她们并不需要分析所有的精神系Evol，只要把Queen基因的作用原理弄明白，就可以把后续试验推进下去。”

“因此我估计两年足够了。”


......

两人又沉默下来，眼前的局面似乎成了一个死局，既无法前进也无法逃脱。

“你觉得该怎么办？”

周棋洛看着许墨，第一次有了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感。

“按原计划进行。先让悠然受孕稳住Chaos，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从怀孕到孩子能脱离母亲生存大约需要两年时间，正好与估算的研发时间接近。”

“两年后是deadline......悠然能答应吗？”

“恐怕不能......”许墨轻叹了口气：“我会去找她谈——之前承诺过你绝不勉强她的话，在这件事情上仍然奏效。”

“哦......那个啊......”周棋洛想了想，走到许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我很嫉妒她会为你生个孩子，但实话实说，我相信你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是因为这个缘由而来到世界上。”

他也叹了口气。

“明明你是马上能一亲芳泽的那个，我居然在同情你——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对你说出这样话。”

许墨无奈的苦笑着，如果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性，他又何尝愿意做出这样的抉择。即便他可以放弃复仇的计划，细密如蛛网的组织也绝不会放过悠然。

生存的唯一机会只有前行。

只是，该怎么开口向好不容易已经信任自己的她来提出这件事？


午夜，白宅。

一阵跑车的轰鸣声打破的夜空的寂静。悠然翻身从床上坐起，皱着眉跑到窗口朝外看去——驶入地下车库的正是白冉那辆拉风的宝蓝色跑车。

白起回来了？还是换成了白冉？

在睡裙外披了件衣服，悠然走到房门口轻手轻脚的把门拉开了一条缝......等了没几分钟，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电梯间，穿过漆黑的客厅，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

是白起？

悠然把门缝开大了点，疑惑的张望过去；还没等她看清楚，那个身影已经快步走到门边——他一手推开门，一手将悠然揽入怀中，稍一闪身便进了她的房间；脚跟轻轻一叩，房门被直接关上。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暴风骤雨般袭来的热吻将悠然的惊呼牢牢堵在口腔中。

李泽言！